他們的故事：滷蛋與小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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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「追風箏的孩子」裡，哈山對阿米爾說：「為你，千千萬萬遍！」
至今，仍令人難以忘懷。
關於小傑，我知道的並不多！
他是同學(暫稱：滷蛋)的朋友，
關於他的一切，只是透過當年同學的口述。

滷蛋對於小傑的印象：「像水，溫和卻又熱情；像風，連走的時後，也不說聲再見！」
小傑的個性，天生處於兩種極端。
像水一樣，清徹沒有心機，很容易就和任何人相處融洽。
像火一樣，看見不公平的對待，即使是好朋友，也會翻臉！

滷蛋從小家境就不是很好，加上肢體上的不方便，常常成為被取笑的對象。
他最怕的，往往是在午休吃飯的時後。他的便當裡，永遠只有白飯+滷蛋。
「滷蛋、滷蛋…窮光蛋！」
有人說，小孩子純真無邪。
有人說，8個月大的嬰孩，就學會11種假哭！
對於滷蛋，那段童年只是最不堪的回憶；孩童的純真，只是最殘忍的笑話。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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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的學期，同樣的難耐。「滷蛋、滷蛋…窮光蛋！」笑聲四起，令人無地自容。
一聲怒喝，嚇住了喧鬧：「笑什麼，有什麼好笑的！」
帶頭的小孩，不甘示弱。小傑衝上前去，便當全砸在對方桌上。
從那天起，沒有人敢再笑：「滷蛋、滷蛋…窮光蛋！」
從那天起，從小玩耍的朋友，就這樣絕交了。

滷蛋曾問小傑：「為什麼你要為了我，和朋友絕交？」
小傑無可奈何：「我沒有要和他絕交，而且我也沒有錯！」

小傑的家境，似乎還不錯。雖然不是大富大貴，但也衣食無缺。
自從認識小傑，滷蛋的便當不再是白飯+滷蛋！
小傑的媽媽，總會幫滷蛋也準備一個便當。

小傑的外表，比同年紀的小孩，還要高上許多。
秀氣、帥氣的外表，不時傳說，隔壁班的「某某某」暗戀他！
滷蛋漸漸融入小傑的朋友圈，他不再是一個人，不再是別人取笑的對象。
上學不再是痛苦的無奈，有小傑、有朋友、有歡樂，更不再寂寞。

開學的第一天，小傑的座位，卻空了！
沒有人知道為什麼，直到幾天後，才從老師的口中得知。
半夜裡，小傑的家失火了。
無情的大火，帶走了一切。
家庭、家人、財富…隨著夜裡的大火，毀之一炬。
報紙上說是「失業男子」縱火洩忿。
忿恨是宣洩了，但被波及的人，卻連忿恨的機會，也沒有！

出院後的小傑，被叔叔收養。
學校卻變得不再溫暖，同樣笑聲四起，
但笑的不是「滷蛋」，而是小傑被燒傷的半張臉。
滷蛋不懂，
那個擁有一切的小傑，一夜間，失去了所有。
那個保護弱小的好人，一夜間，成為被欺負的弱者！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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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憶隨著時間，慢慢消散。
滷蛋對小傑的印象，卻仍是：
「像水，溫和卻又熱情；像風，連走的時後，也不說聲再見！」
沒有人知道，小傑離開後，去了哪裡？

現在，滷蛋的便當，總是會有一顆「滷蛋」！
「滷蛋、滷蛋」不再是童年難以回首的記憶，
而是那，最深、最難忘的感動！

(…2008/10/1…)


延伸閱讀：他們的故事-阿水嬸